作者：黃震遐醫生

（標題為編者所加）

後生人可能都唔太識瑞典名星英格麗·褒曼Ingrid Bergman。佢曾經紅極一時，奪過三項奧斯卡金像獎。即使今日，大家仍然可以喺網上下載睇佢第一次奪獎嘅1944年經典影片《Gaslight煤氣燈下》。

戲中，查理斯·鮑埃扮演英格麗·褒曼角色嘅丈夫，整屋內邊煤氣燈忽暗忽明，然後否認有變化，令佢以為自己有精神病。

之後，戲名傳入英文，Gaslighting一詞成為使用錯誤信息、或權威言語操縱他人，令對方懷疑自己記憶或判斷能力，繼而喪失自尊心。

中文方面就唔覺有名稱描述呢類事件，直譯名詞“煤氣燈效應”似乎都好少人聽過。我以下改用“燈火暗明‘ 改譯。但事實上，醫患之間嘅燈大燈小整蠱行為medical gaslighting 凡係做過病人都可能曾經唔好彩撞過。

醫生對病友操蹤“燈火暗明”係點樣嘅？

紐約時報有篇文提出幾點值得參考，如果見醫生時，醫生

你就應該考慮會唔會係畀人放入到煤氣燈下，畀人整緊燈火暗明，令你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係無中生有。

婦女心臟病症狀往往畀人忽略，當咗係心理疑神疑鬼，比男性錯診多兩倍。女性較多嘅紅斑狼瘡及其他自我免疫系統病診斷都往往拖一排始得到診治。長者、少數族裔、窮人不少病亦都容易確診及治療比較遲及不足。有啲醫護人員唔會承認自己知識不足，唔識點應付嘅病往往就會削足適履，來適應自己嘅診斷。其餘就只好會操蹤“燈火暗明”，抛專業名稱，或顧而言他。

教育界中，燈火操蹤亦係老師或所謂權威對學生或低一級學者嘅手段，用質疑對方經驗、學識來否認提出嘅難題或新鮮見解。我記得當年寫報告香港人中風腦出血高出西方數倍時，國際期刊上就遭遇過如此對待。近年來，喺一啲語言問題討論中，亦發覺大陸同台灣學者經常用此手法對待他人。政治上，這種普世俱見現象更是冇謂多說了。

其實，不少病友外人聽來奇靈古怪症狀，都並非心理或錯亂，而係真有其事。只不過係，外人未必明白，而症狀根據尚未為人所知。似有啲病友感染之後，長期無精打彩，成個散哂。驗來驗去又一切都正常。有時有埋酸痛，就診斷為肌痛性腦脊髓炎或慢性疲倦症候群(慢性疲倦綜合症)。一直來講，都畀人話係心理或精神問題。沙士病友，三年多後仍有四成人經常疲倦，27%符合慢性疲倦綜合症診斷。不少都覺得畀人歧視。新冠後亦同樣有不少人患有同樣症狀，長期無精打采。但最近就發現原來問題可能在於細胞內嘅線粒體WASF3蛋白質出現問題，生產過盛，就會阻礙線粒體新陳代謝，令肌肉能量生產減少。肌肉能量不足，又點可能唔係冇力？

研究中，14名慢性疲倦綜合症病友九名有過多WASF3蛋白質，說明病友覺得冇力做事，唔係偷懶，或心理，而確確實實係有病。

Caitjan Gainty Medical gaslighting: when conditions turn out not to be ‘all in the mind’ the Conversation september 18, 2023

Lam MH, Wing YK, Yu MW, Leung CM, Ma RC, Kong AP, So WY, Fong SY, Lam SP. Mental morbidities and chronic fatigue in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survivors: long-term follow-up. Arch Intern Med. 2009 Dec 14;169(22):2142-7. doi: 10.1001/archinternmed.2009.384

Wang PY, Ma J, Kim YC, Son AY, Syed AM, Liu C, Mori MP, Huffstutler RD,Stolinski JL, Talagala SL, Kang JG, Walitt BT, Nath A, Hwang PM. WASF3 disrupts mitochondrial respiration and may mediate exercise intolerance in myalgic encephalomyelitis/chronic fatigue syndrome. Proc Natl Acad Sci U S A. 2023 Aug

22;120(34):e2302738120. doi: 10.1073/pnas.2302738120.